鳳城觀察丨鄉村閱讀,要放大“聲量”
放大鄉村閱讀的“聲量”,這個聲量,說的不僅是讀書聲,更是鄉村振興、文化振興同頻共振的和鳴聲。 鄉村振興,關鍵在人;人的振興,離不開精神的滋養。農家書屋,作為扎根在阡陌田園的文化驛站,已經成為新時代鄉村精神文化的“充電樁”。它們或許沒有城市圖書館的精致氣派,但對于推廣和深化鄉村閱讀,發揮的作用非常顯著。 農家書屋的重要性,遠不止于幾排書架。它既化解了農民群眾讀書看報難,又助力增強他們的文化自信與文化認同。必須看到,在智能手機普及的今天,城鄉之間的“知識鴻溝”并未完全彌合。海陵耕耘多年的實踐告訴我們,農家書屋不僅是紙質書的棲息地,更是數字閱讀的橋頭堡。比如,我們推廣數字農家書屋平臺,依托“樂學泰州”提供數字閱讀服務,讓村民在田間地頭掃碼就能讀名著、學農技。看似簡單的舉措,實則打通了知識下鄉的“最后一公里”。更令人欣喜的是,諸如漁行水村的“成蹊書房”,通過共建共享實現資源雙向流動,將圖書借閱與文化沙龍、志愿服務融為一體,讓書屋成了村民的“文化會客廳”。在這里,老人能讀到養生知識,孩子能找到童話繪本,年輕人還能參加創業培訓。小小書屋,儼然成了鄉村振興的“萬能鑰匙”。 海陵對鄉村閱讀的探索,亮點很多,但也有不足。全區85個建制村、涉農社區實現農家書屋全覆蓋,單去年就補充新書近萬冊,開展閱讀活動近500場,成績單足夠漂亮。但走進這些書屋,問題也浮出水面:村干部兼職管理員分身乏術,導致書籍借閱登記流于形式;老舊圖書未及時更新,少數書籍塑封都未拆開;中青年群體被手機“拐跑”,許多書屋成了銀發老人的專屬角落。這些現象折射出一個深層矛盾:硬件易建,軟實力難興。有村民感慨:書屋建在家門口,但總覺得隔著層窗戶紙。如何讓農家書屋真正“活”起來,成了擺在眼前的考題。 他山之石,可以攻玉。浙江的“農家書屋+新華書店”模式讓人眼前一亮:傳統書屋升級為集閱讀、展覽、非遺傳承于一體的文化綜合體,游客在此品茶讀書,村民在此學習電商技能,書屋成了連接城鄉的文化紐帶。重慶萬州的金龍文化大院更接地氣,他們把病蟲害防治培訓搬進書屋,讓知識直接轉化為生產力。這些成功案例說明了一個道理:鄉村閱讀空間不能“就書論書”,而要像老樹發新枝——把閱讀與生活、生產深度融合。海陵打造“耕讀計劃”等特色閱讀品牌,正是朝著這個方向邁進。可以想見,農家書屋既能傳授大棚種植技術,又能舉辦親子繪本課,還能展示本地非遺技藝,它的生命力自然蓬勃。 放大鄉村閱讀的“聲量”,需要多方共同調音。政府要當好“指揮家”,既保障資金投入,更注重長效管理。比如建立圖書定期流轉機制,讓城區圖書館的藏書像活水般注入鄉村;再如培育“閱讀推廣人”隊伍,讓返鄉大學生、賢達能人成為書屋的“人氣擔當”。社會力量要當好“合唱團”,企業捐贈數字閱讀設備,文化機構策劃特色活動,還可以引入“圖書漂流”模式,讓城市家庭的閑置書籍在鄉間流動起來。而最重要的,是讓農民群眾從“觀眾”變成“主角”。姚家社區黃芳、前竇村蔣玉姣都是省優秀農家書屋管理員,她們的秘訣是“按需配書”:春耕前擺農技手冊,暑假里添兒童讀物,臘月時放年俗文化讀本。這樣的“精準投喂”,讓書屋真正長在了村民的需求點上。 站在鄉村振興的時代坐標上,鄉村閱讀空間早已超越“藏書樓”的原始形態。它們可以是數字閱讀的云終端,是鄉土文化的展示窗,是技能培訓的新陣地,也是游子鄉愁的安放處,更是文明實踐的“能量源”。江蘇飛船的“職工書屋”成為農民工提升技能的課堂,金東社區的“向陽花”志愿者帶著留守兒童誦讀經典,移動閱讀車讓“城市漫讀”公益閱讀推廣活動走進農家書屋——這些生動場景都在詮釋,鄉村閱讀的“聲量”,不在分貝高低,而在共鳴深淺。唯有讓書香浸潤每一寸土地,讓文化滋養每一位村民,鄉村振興的海陵樂章才能真正奏響時代強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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